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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高考，第一门语文。考试还未结束，全国各地的语文作文题已经在各大网站次第公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高考作文题已经超越高考本身的热度，成为普遍关注的焦点话题，甚至成为民间热词和习语。
与此同时，高考公平性的争论成为一个日渐紧张的话题，6月5日《新华每日电讯》的高考专题就是《恢复高考30年，“公平”是首要关键词》。因为全市有1/3的考场没有空调，为了公平，炎热的深圳决定高考考场一律不开空调。连空调都关涉公平，闹得有关公平的诉求好像变成了抬杠。其实，招生公平、各地录取率配额公平才是关乎公平的神经中枢；而诸如禁开空调、禁止施工、禁止鸣笛之类，只是公平的神经末梢，但虽是末节，却更敏感、更直接。
回到作文题——高考公平的基本保证还是考试本身。作文考核的公平性如何保证？最重要的一条是作文考试不应将学生的价值取向作为考查内容与评分标准。其实，高考大纲中并未对此做出要求，只有一句“思想健康”，但是具体到作文考试题目，考题本身要么暗含非此即彼的价值判断，要么已经替学生做出了价值判断。最典型的反面例子是2002年的
高考作文题《心灵的选择》，把一种完全违背登山科学常识的“无私”选择硬塞给考生，遭到了社会各界广泛长期的诟病。此后，全国卷注意到这一问题，但是随着自主命题的省份逐渐增多，以及为了减轻审题难度带来的命题作文回潮，把一种价值判断强加给考生、通过作文考道德、考价值、考品质的题目屡有出现。像今年有的省份有关记忆，有关母语，有关精神的考题，其实出题者已经做出价值判断，考生如果表达对题目义项相反的观点，无疑面临分数损失；但是如果违背自己的观点硬按照题目暗示的是非标准拗着写，无疑会影响到考生的真实水平。如果说空调的开关都关乎公平，那么考题的倾向更影响公平。
其实，作文题要做到价值中立，甚至要避免道德话题，并非说对考生的选拔没有品质遴选，问题是考卷考不出道德品质。第一，揣摩考官意图与题目意旨是考生在12年寒窗中烂熟的训练科目；第二，如果本意与题旨相悖，考生要么因诚实而丢分，要么靠撒谎来得分，这都违背了考查的初衷。
作文就是作文，不是社会热点，也不是道德考核，必须回归它的本位责任。正如高考就是高考，延续30年的高考制度要保证公平，要成功改革，回归其功能的单纯性，是起码的条件之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