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文教新闻,北京大学独领风骚,频频露面。先是英国《泰晤士报》高等教育增刊公布的2005年全球大学排行榜,北京大学列世界第15名、亚洲第一名;11月10日,北大再次传出新闻,校方向外界表示:北京大学要对研究生培养重新定位——努力在各个领域为国家和民族培养创新型领导人才。(见11月10日《北京晨报》)
北大世界排名第15位、亚洲第一,本来挺令人振奋的,可是就在这个排行榜上,北大在科研论文被引用一项上的得分竟然为零,又让人尴尬不已。一所世界排名靠前的大学,科研水平若此,怎不让人汗颜?今天,北大宣布研究生培养转型,从学术研究型转向领导型转变,这两者是否有必然的联系?清华大学,是公认的“领袖摇篮”,北大是否也想分一杯羹?
北大,作为中国高校的排头兵,拥有中国最优秀的科研队伍,有两院院士59人,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9人,两者相加,院士数比另一所著名学府——清华大学还要多;北大,作为中国高校的宠儿,每年从政府所得的财政拔款也是其他高校不可望其项背的;北大,作为全国人民心中的大学典范,几乎囊括了中国最优秀的学子。另外,中国基础科学研究严重落后于世界,人才几乎出现断层现象,也需要中国的高校担负起更多的责任。因此,北大理当成为中国科研的重镇,科研人才的摇蓝。
而今,北大研究生培养方向竟要转型,希望培养出更多的领导,这是否可以看作北大放弃责任,退而求其次的表现呢?
曾国潘曾说过: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就是当官,如果连当官都不会,那什么也不用做了。曾氏的话,有失偏激,在现代社会,领导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培养领导型人才,尤其是处于政治顶峰的领导,其意义也是非凡的——甚至比培养几个科学家还重要。但是,我始终觉得,作为国家重点投资的、国内首屈一指的综合性大学,把高层次人才的培养目标仅仅囿于领导型人才,是不够的,是与全国人民的要求是相吻合的。
况且,把领导型人才作为培养目标加以追求,能否真的培养出领导人才,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被美国人誉为“总统制造者”的耶鲁大学,从未以此而沾沾自喜,更不会把“制造总统”作为自己的办学目标,甚至相反——现任总统布什被邀请回母校接受一个荣誉法律博士学位时,遭到耶鲁的教授与学生的公开反对,他们认为按照布什当年在学校时候的表现和成绩,他根本没有资格接受那样一个荣誉称号。耶鲁人津津乐道的是他们300年来一贯能够坚持独立精神,不向外来的政治压力、物质利诱妥协。耶鲁教育的目标之一是培养学生的人文精神——一种追求人生真谛的理性态度,即关怀人生价值的实现、人的自由与平等以及人与社会、自然之间的和谐等。这些,北大做得到吗?
窃以为,如果北大培养不出具有视平等、自由为最高价值的现代领导来,只是制造了许许多多抱残守缺的传统型官僚,那么还真不如老老实实,培养点科研人才,甚至是所写的论文引用率为零的科普人才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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