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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作家应该是世界的情人
来源:新桂网     作者:曹雪萍 权丽娟     2006-1-4 19:48:00
 
 近日,王蒙的新书《尴尬风流》在文学界引起不小的争议。在新书座谈会上,铁凝戏称王蒙为“高龄少男”,说他有无穷的创作精力和男孩般的好奇。包括《尴尬风流》,今年王蒙已出版六本新书,他还说,自传已写到二十多章。王蒙在文学上的高产令人惊叹,当记者问他保持高产的秘诀是什么,他说:“我对世界充满兴趣,充满爱。作家是世界的情人。”

  采访间王蒙说得兴起,拿起自己《笑而不答》法文版《智者的笑》遮住了脸,封面上的插画恰好表现了这位“世界情人”的神情。

  “世界情人”·创作

  如果离开了人间烟火,表现很深刻的思想就会“便秘”。

  新京报:铁凝说你是“高龄少男”,作为一个作家,你和世界的关系是怎样的?

  王蒙:作家不是世界的审判官,应该是世界的情人,应该对世界充满兴趣,充满爱。也有作家是世界的诅咒者,我尽量远离这类人,他们影响我的食欲和健康。世界是丰富的,搞文学创作的人不要把自个儿的目光弄得太狭隘。好像言情小说一见面就是调情,侦探小说一翻开就是杀人一样。我的新书《尴尬风流》描写的就是人生的一个个侧面。

  世界不断在变化,人民的生活、时尚观也在不断变化。用句酸话来说,就是“希望艺术思维的空间更大一点,艺术家不要作茧自缚。”

  新京报:你说你从小对文学感兴趣,是什么促使你爱上文学?

  王蒙:小时候,对我文学影响很大的是我的姨妈,当时老师让我写关于“风”的作文,我姨妈给我的作文里添了一句话,“啊!大风,请你吹散世界上的阴影和黑暗”,我当时觉得这是什么呀。但作文本发下来后,我发现这句上竟然划满了红圈。

  新京报:你说你的所有作品可以用编年史的方式编连,能不能分析一下你作品中凸现的时间感?

  王蒙:在我的作品中,时间是多重的,既包含着现在也包含着过去和未来,它们之间并无分隔。我知道有些作家很喜欢马尔克斯《百年孤独》对时间感的描述,事实上这种方法在《红楼梦》的开篇已经被运用过。

  在我的作品中,“时间感”异常明显,每一部作品都有其时代或环境或创作年龄的凸现。我19岁写《青春万岁》,67岁就写《尴尬风流》。我将在更多的时间里写作,写出更多我不能预见的作品。

  新京报:有人说《尴尬风流》充满了生活中有张力的无聊,你也说你可以一天写三则,这就像你的一个纸质博客。

  王蒙:《尴尬风流》写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书中充满着我对这个世界善意的理解。如果离开了人间烟火,表现很深刻的思想就会产生“便秘”的结果。

  新京报:就像《青春万岁》这四个字一样,你试图将青春的转瞬即逝与永恒不变对立统一起来。

  王蒙:我们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信奉的格言是“相信一切。”我什么都相信,我相信书,相信电影,相信诗歌,相信歌曲,相信爱情。

  相信得过分就成了“轻信”,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和轻信有关,但我还是相信一切。

  新京报:听说你的自传已经写了二十章了。

  王蒙:这是我以前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70岁以后写自传。萧军说“写小说就像娶媳妇,是年轻人干的事。”我可不这么认为。这把年纪娶媳妇,我可能不太适合了,但写作还可以。要是我身体不出什么大问题,我一定会继续写下去,因为人生还有太多感悟需要记录。

  “红楼娱记”·观点

  大家都讨论《红楼梦》总好过讨论股票、吸毒什么的。

  新京报:今年“红学”讨论升温,你也写了《王蒙活说红楼梦》,提出后四十回并非后人续作,对于这个观点你有论据吗?

  王蒙:事实上,《红楼梦》后四十回究竟是谁著的问题没法判断,因为大多数的老百姓已经认同了这个结尾。即使很多人痛骂后四十回,但这后四十回已经与前面浑然一体。再说《红楼梦》的续作实在太多了,而大多数都续得一塌糊涂。从理论方面来讲,真正的文学类小说不大好续写。况且,我觉得作者不能给自己的小说续作,我再弄一个《青春万岁续》多别扭啊!

  新京报:在香港,你和金庸先生曾作过关于《红楼梦》的讨论,宝玉嘴里含着玉出生,金庸笑称王氏有胆结石,你戏称王氏患有子宫结石,你认为其间还有哪些细节值得商榷?

  王蒙:书中出现的细节大部分都写实,比如锦罗衣衫、山珍海味等等,但也有一些地方不符合逻辑。比方说宝玉有一件御寒的孔雀毛大衣,据说是用俄罗斯产的孔雀毛缝制而成。这就不准确了,首先俄罗斯怎么会出产孔雀呢?孔雀可是热带鸟啊,俄罗斯应该出产大狗熊。再说孔雀是热带鸟,羽毛肯定也不保暖。

  新京报:你还说过《红楼梦》里的有些细节太过戏剧性。

  王蒙:我觉得《红楼梦》里面最具戏剧性的就是对尤三姐自杀的描写。尤三姐是抹脖子自杀的,我以前说过,曹雪芹肯定没有见过自杀,不信你弄二两猪肉试试,看一刀能砍烂吗?理论上说,人的大动脉破裂才会死,把食管割破只能冒点酸水,气管割破就冒点泡泡。

  新京报:要是您写自杀,会怎么写?

  王蒙:要是让我写自杀,我就写吃氰化钾,才不写抹脖子呢。

  《红楼梦》后四十回也太夸张了一些,比如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那一章为止,书中的主人公大部分都死光了,也就是说平均一章里面死好几个人。我觉得这有点太过牵强,除非用重机枪扫射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新京报:你对《红楼梦》的细节研究好像很有八卦精神。红学家们会认可这样研究红楼梦吗?

  王蒙:我就是普通的“阅读派”,不算红学家。红学研究的分类很多,很多红学家具有像娱乐记者一样的八卦精神。其实荣国府本身就是虚构的,大清朝却是真实存在,所以许多考证都带有猜测的性质。

  新京报:刘心武今年拓宽了“红楼”的公共话语空间,“红楼”再次成人们的谈资。

  王蒙:大众很喜欢他,很多红学家却发怒了。其实,红学研究大致有三个方向:第一是学术考证、第二是文学欣赏、第三是趣味研究。刘心武主要是趣味研究,他的研究引起了大众对《红楼梦》的兴趣。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讨论《红楼梦》总好过于在一起讨论股票、吸毒什么的吧!

  “多面电鳗”·杂感

  “广告再好,不如××冰箱好”;诺奖再好,不如文学作品好。

  新京报:在一些人眼里,你有点“不务正业”,写书、当官、研究《红楼梦》,而且在每一个领域都卓有成就,有评论家说过:“王蒙浑身是电,他触到哪一个领域,哪一个领域就会放出火花来。”

  王蒙:呵呵,那我是电鳗。我从小对文学感兴趣,也一直犹豫是选择文学还是数学。很多作家都讨厌数学,汪曾祺被问起他为什么当作家,他说因为从小数学学得不好。数学对我却一直有吸引力,虽然我现在的数学水平只达到初中平面几何,但是我孙子不会做的数学题拿来我还能解出来。

  新京报:写作与当官这两种身份有冲突吗?

  王蒙:我参加革命比较早,我去新疆也从最具体的组织工作做起,建立团支部,吸收团员。后来当官、当文化部长也不足为奇,那时我有时还坚持“全天候”创作。我分析自己的性格,相对做官、搞研究,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写作,因为我性子直,说话尖刻,易激动。

  新京报:你在新疆生活过16年,还笑称自己是维吾尔语博士后,外语是你的强项?

  王蒙:我现在能很流利地运用维吾尔语,在去相同语系的国家时我用当地语言接受媒体采访,让他们大为吃惊。我喜欢学外语。平时在车上,我也喜欢听外语,就算是听不懂,但我还是喜欢听,觉得有种语言的韵律在里面。

  新京报:最近作家开博客风靡一时,你有博客吗?

  王蒙:我倒是没有博客,但是在家经常上网,多数是浏览国外的新闻网站,还会发短信呢。我写读书笔记的时候用google搜资料,太方便了,把要摘抄的文字涂黑以后,复制粘贴,好像我读了很多书一样,实际好多都是我从网上找的。这样写论文多方便呀,但要注明出处。

  新京报:你曾经呼吁报纸上的副刊应该多刊登一些传统诗词,提高文化副刊的质量。龙应台也撰文写过“有怎样的副刊就有怎样的社会”,你也这样认为?

  王蒙:副刊应该是和社会风气一致的,二者相辅相成。但有时候副刊和社会风气不一致,比如香港有很多副刊很八卦,好的副刊不多,但是香港的第三产业、学校、管理等方面有相当高的水准,这就是不一致的。

  新京报:朱大可在一篇文章中提出,诺贝尔奖的趋向越来越二流化。你怎么看?

  王蒙:在我印象中,近几十年来,似乎只有海明威、马尔克斯对中国的文学影响较大。近20年来,诺奖作家对中国文化的影响越来越小。虽然诺奖全球瞩目,奖金也多,但话说回来,大家给它鼓半天掌,不就是希望它介绍优秀的世界文学作品嘛,套用“广告再好,不如××冰箱好”这句话,诺奖再好,不如文学作品好。我倒是希望咱们中国自己应该设立华语文学大奖,包括台湾,香港,让更多使用汉语写作的作家一比高下。(新京报12月22日,记者曹雪萍 实习生权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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