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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文学奖是对孤独作家的鼓励
来源:     2008-10-29 10:52:00
 
 上个月,作家迟子建第二次获得冰心散文奖。近日,她的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进入了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记者从同为入选作家王刚那里得知消息,迟子建可能会获取此奖。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迟子建二十年的写作史,她是中国文坛唯一一位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的作家,并且两次冰心散文奖,一次庄重文文学奖,一次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可谓是硕果累累,可是在这些奖项的背后又藏着怎样一个女人呢?是否就像她的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里说的那样,“我想把脸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

  ■主题人物: 迟子建

  1964年生于黑龙江省漠河县,1984年毕业于大兴安岭师范学校,1987年进入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合办的研究生院学习,1990年毕业后到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工作至今。自1983年开始写作至今,已发表作品500万字,出版著作40余部。

  作家得奖像一阵凉风

  竞报:您二十多年得到这么多奖项,有什么感想吗?会偶尔有一些成就感吗?

  迟子建:成就感可能谈不上。这二十多年以来,我发表了500多万字的作品。我是一个作家,这就像一个农民种田,这都是分内的事情,当时能得到肯定是值得开心的,但是没有这种肯定,农民就不种田了吗?

  竞报:您得过三次鲁迅文学奖,这在国内是绝无仅有的。

  迟子建:呵呵,很多人都这么问过,鲁迅文学奖到现在一共才办了四届,而我一个人得了三届,这可能会引起一些读者的好奇心。其实这一切都很简单,一个作家写作其实就像在跑马拉松,但我个人在跑的过程中很少回头看自己的成果,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作家应该永远把眼光放在未来。

  竞报:那么得奖对于您来说,起到一个什么作用呢?

  迟子建:一个作家得奖,就像是一个人在赶长路时走得热气腾腾的,正在感觉很闷热时,一股凉爽的风吹来了,让我感觉很温馨、很振奋,但是这是一个瞬间的感觉。其实,没有这阵风,我也会照样赶我的路。

  现在的长篇像大跃进

  竞报:您这几年写中短篇似乎很多,您是怎么看待中短篇小说的?

  迟子建:八十年代的时候,一个作家能被人们记住,往往是由于他的一两篇中短篇小说。但现在恰好相反,一个人的长篇,在这个时代,可能会使一个作家一炮走红。我觉得作家从中短篇小说开始写作,是有基础的写作。这意味着,一个工匠,经受过最基本的训练。

  竞报:那么中短篇小说在您的创作年表上是起到一个什么作用呢?

  迟子建:我个人很偏爱中短篇写作,我粗看了一下自己的创作年表,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发表作品,到现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中,哪怕我写作 《伪满洲国》,也没有中断过中短篇的写作。我觉得中短篇写作能锻炼一个作家的气韵,能让作家变得不贪大,而是求“小”。求“小”,也就意味着作家不会与生活中的涓涓细流相阻隔,而真正的“大”作品,是从点点滴滴的“小”中生成的。

  竞报:现在很多年轻作者一上来便是长篇小说,那么您如何评价这种现象呢?

  迟子建:现在的长篇现象,真像当年的“大跃进”,一窝蜂地奔着“高”上,浮夸、臃肿,极不正常。一种文化,如果没有历经“沉淀”,它的价值就值得怀疑。

  苏童(著名作家):她有一个先声夺人的故乡

  竞报:很多人说,迟子建有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故乡,您是这样认为的吗?

  苏童:是这样的。她的故乡在中国最北端,到处都是雪地,漠河、北极村、木房子、冰封的黑龙江、马车,这些景色都是在电视里经常出现的,而迟子建以前竟然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大约没有一个作家的故乡会比迟子建的故乡更加先声夺人了,太诗意了。

  竞报:这似乎造成了她自由的写作笔调。

  苏童:迟子建的小说构想几乎不依赖于故事,很大程度上它是由个人的内心感受折叠而来,一只温度适宜的气温表常年挂在迟子建心中,因此她的小说有一种非常宜人的体温。如果说迟子建是敏感的,那她对于外部世界的隔膜和疑惑进入小说之后很神奇地转换为宽容。宽容使她对生活本身充满敬意,因此我们很惊讶地发现迟子建隐匿在小说背后的形象——她的手从来都是摊开着,喜悦地接受着雨露阳光。

  王安忆(著名作家):她天生就知道怎么写小说

  竞报:您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说迟子建和自己很像,为什么呢?

  王安忆:是这样的,属于天性都不容易被后天覆盖的人。迟子建在初期的时候,写作非常旺盛,什么都不顾忌,先写了再说。

  竞报:但她似乎不怎么在乎小说的结构,仿佛是一块天然的玉石。

  王安忆:她的这种不顾所以的写作,导致作品数量特别多,多了以后,你当然会感到庞杂,她的短篇相对比较完整。

  这都是和结构的用意有关,她不太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美好的意境,她来自大自然,写的也是大自然,自然的东西你说是先天的好呢还是后天的好呢?

  竞报:那么您如何评价迟子建呢?

  王安忆:但是,她好像天生就知道什么东西应该写小说的。这点她和我也很像,比如我们都不大会去写办公室里面的勾心斗角。这种事情也不能说人家写就不好,但是在我们眼睛看,就觉得不能进入审美的领域。

  我的作品寒气十足

  竞报:您出生在最北的北极村,这个特殊的地方对于您创作有何影响?

  迟子建:它给了我铺天盖地的冰雪,更给了我渴望温暖的心!记忆最深的就是,冬天的太阳到了早晨八点才出来,夏至时的太阳则是午夜时分才落。

  东北是我生长的地方,所以我的作品就会 “北风吹”。不管我到过多少地方,作品的“寒气”是不会消散的。有些故事,总是在特定的土地上才会发生的。所以我觉得好的小说人物,不是拿捏过来的,而是土生土长的。

  竞报:您的小说的结局总是以大圆满结束,有没有想过改一下风格?

  迟子建:在一起就是大圆满吗?分开就是不圆满吗?我不这么认为。如果破坏一件东西,瞬间就可做到,而且不费力气。可是要复原一件东西,很艰难。我喜欢“建设”,当然,这个“建设”应该是合情合理的。

  我很尊敬俄罗斯的文学大师

  竞报:从您的这些小说反映出来的思想,都是一种爱和善的主调,那么有没有哪一种底层是你不愿意同情的?最为底层、最应该拥有的是什么精神?

  迟子建:俄罗斯作家拉斯普京说:“这个世界,恶是强大的,但是比恶还要强大的,是爱与美。”我非常喜欢这句话。我不敢轻言“同情”,因为“同情”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有一种“强势”心理在作祟,这不是我喜欢的写作姿态。小人物身上,最美丽的,就是自由的精神。最无奈的,是因为卑微,发出的正义之声,很可能被忽视和淹没。

  竞报:您似乎很钟情于俄罗斯作家?

  迟子建:俄罗斯的文学大师都是让我觉得尊敬的。他们身上有大悲悯的气质,强烈的忧患意识和道德感,在俄罗斯作家身上体现得最充分。他们才是真正的 “底层关怀”的作家。他们的作品气韵饱满,气势博大。

  竞报:他们中哪些对您产生了影响?

  迟子建:至于说影响,我要说几个。最早期的时候,我喜欢屠格涅夫,后来感觉他的东西过于唯美,导致有些苍白。我感觉契诃夫如果不是寿命短,成就很可能会超越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而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是我想说的另外两位大师,但是这两个人很难放在一起比较。

  托尔斯泰的一生都是大红大紫的,不管生前还是死后,这一点跟法国的雨果很像;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生则是疾病缠身,负债累累,直到死前才偿还完所有的债务。

  但是他们的作品都直逼人心深处,在揭示社会和人性的罪恶时,又让人体味到了正义和人性的美,非常了不起。

  ■迟子建采访语录

  大自然是我小说的脉搏。

  想用文字跟自己说说话。

  做一个作家是幸福的,因为他拥有了双重生活,作家比别人,等于多活了一生一世。

  能够进入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是写作最大的乐趣。

  ■记者手记

  不得奖我们认识她吗

  我已经是第三次采访迟子建了,一次是在黄叶飘飘的初秋,一次是在白雪皑皑的隆冬,但巧合的是两次她都在大兴安岭。对于她的多次获奖,我们聊过很多次,作为一个晚辈,我很难想象,如果作协不把这些奖项颁发给这位朴素、大方的大婶,她是否会那么为人所知。

  文学评论家李少君这样评价迟子建的多次获奖,“这可以视为对迟子建孤独、寂寞而执著的写作的鼓励吧。迟子建的作品不是书房里想象、虚构出来的,也不是在电视报刊里道听途说来的,更不是采访体验一下生活就能得到的,她就生活在其中,怀着悲悯之心,书写熟悉的世界。但是,现在很多文学奖都有平衡圈子的嫌疑,我不喜欢。”

  这就像当下的娱乐圈,很多实力强劲的明星都行事低调。作协的官员们可能是认为,迟子建大婶太低调,读者很难去注意到她的作品。为了让大家全面地认识这位作家,作协于是把奖都颁发给她了,当然这是戏话。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奖项就成了平衡文学圈的工具了。

  那么文学奖最大的意义在何处?就是去发现不为我们所重视的作家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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