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摇头”
我边摇边流下眼泪
有一天凌晨散场后,一个50多岁的影视传播公司的老板带我和其他几个歌手一起去KTV唱歌。他姓王,很有钱,据说湖南著名主持人心心(化名)就是他包装出来的。我们在包房里喝酒、唱歌,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包小药丸,给我们每人一颗。
我马上猜到这是摇头丸。有几个人立刻高兴地拿了几颗扔进嘴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不吃。王老板大发雷霆,“连这个都不会还想在酒吧混,你看歌星某某,还不是越吃越红?我和你们老板很熟的,想继续做的赶快吞下去。”
我怕得罪他,就低下头咽了一颗,苦苦的。恍惚中,天旋地转,心跳在加速,耳朵里只有“怦怦”的心跳声,眼前只有鬼魅般的人影扭动着。
谁也没注意到,我一边摇头一边流下眼泪,我凭什么要来受这份羞辱,从小我受的是最传统的教育,现在却被没素质的暴发户羞辱,都是没钱闹的……
半推半就
我对老板开放了
第一次“摇头”后,王老板给我打来电话,他说:“我想投资拍个新歌的MTV,你来试唱一下,我在XX酒店的3201房间等你。”
到了房间后,王老板拿出一张写着新歌的纸,叫我先坐,然后自己到洗手间去了。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熟悉着音乐旋律。一边忐忑忐忑不安。大约20分钟后,王老板突然从卫生间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到我身边,赤裸裸地告诉我:“搞艺术的人思想就要开放,要把束缚都甩开,你看,我都对你坦白了,你还等什么呢?”
那时我真的很惶恐,我明白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也经历过很多萍水相逢的爱情,可是他的年龄比我爸爸还大——这个让我有心理障碍。我低下头,无意中看见他的手,虽是上了50岁的人了,但他的手却保养得很好,指甲被打磨得油光水滑。而我呢?20来岁,手上的皮肤已经被劣质化妆品和洗涤剂侵蚀得微微发黄。
王老板笑了起来:“我真的蛮想帮你,但没有‘付出’哪来 ‘收获’?”说完,就过来搂住我,我犹豫了一下,居然半推半就留下了。
染上毒瘾
我的未来是个梦
一番云雨之后,王老板捏着我的脸,说:“这么漂亮的宝贝,我把你藏起来算了,好吗?”他塞给我一张存有5万元的卡,让我搬进他的别墅,“既然成了我的女人,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本来对他满腔反感的我听了这话,竟然有丝感动。爸爸过世以后,妈妈整天沉浸在悲伤中,偶尔打个电话来不外乎是诉苦和叫穷。我为了赚钱去酒吧唱歌后,同学都在后面戳着我的脊梁骨指指点点,说我是“三陪女”、“卖唱的”。谁能给我安全感,愿意实实在在地帮助我呢?
搬进别墅的第二周,我惊恐地发现,王老板吸毒!有一天晚上,他毒瘾犯了,挣扎着要出门转转看能不能碰到“卖”的,我披上衣服陪他上了车,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很难受,像有蚂蚁在骨子里咬。买到“货”后,他很满足地吸着,舒服得直翻白眼,说比他妈的做爱要快乐多了。
一来二去,自制力不强的我竟也染上了毒瘾!但不严重,现在只是吸吸K粉什么的。王老板说这是小孩子的玩意,不算毒品,他说他不会害我,海洛因是不准我沾的。
现在,我就在别墅陪着王老板。我也知道吸毒不好,想离开他又有点舍不得,毕竟,他还是满大方的。
我有强烈的预感,缺乏自制力的我迟早会尝试海洛因,我也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被“关”在别墅的日子太空虚,我的心里真的很烦闷,就是想感觉一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能让人忘记一切。
田田心语
在著名的千年学府见到茜茜的那一刹间,我的心猛地一痛。她本应是青春美丽、骄气可人的在校大学生,可是不,她瘦弱、苍白,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仿的憔悴和世故,交谈开始不到5分钟,她已狠狠干掉4支香烟。
我想告诉茜茜《一串项链》的故事:那是一个与茜茜同样美丽善良的女人,借了一串昂贵的项链参加晚会,她如愿得到众人艳羡的目光,曲终人散后,不小心弄丢了项链的她,不得不付出十年辛苦劳动的代价。茜茜,你已经为虚荣奢华的生活付出身体健康的代价了,难道还要尝试吸毒,牺牲掉自己正常的人生轨迹、回心转意的机会?
我还想告诉茜茜一个爱滋病画家的故事,他叫石头,出生在云南爱滋横行的地方,田田采访他时,他已有几年的吸毒史,倾家荡产,众叛亲离,他一生的转机在于他突然醒悟到毒品的危害,把激情寄托于绘画,用绘画来控诉毒品侵蚀下扭曲的人和人性。现在的他还是穷困潦倒,可是他每天都很快乐,天天都有新目标,就是画一幅崭新的画卷。
石头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托田田转告茜茜,“如果逼你吃摇头丸都不算害你,还有什么算害你呢?海洛因千万不能尝试,摇头丸也会上瘾的,就连虚荣也是一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免费的毒品让你永远免费地享用。”
茜茜听了石头的故事,慢慢低下头去,说:“我想认识石头,也真的想获得勇气,逃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