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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50年傲立的文学标杆
来源:海峡都市报社     2007-8-6 18:01:00
 


程永新

        “一本好的杂志,穿过了漫长的岁月,起伏跌宕,跨过时间的废墟,依然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和创造力,做这样的杂志,是幸福的。”谈起《收获》,在该杂志工作了近20年的钟红明女士不无感慨地说。
  1957年7月24日,由巴金和靳以主编的一本纯文学杂志诞生了———这就是《收获》。50年了,《收获》刊发了当代文学史上的无数代表作,大师云集,凝聚了文坛的辉煌,也铸造了《收获》的光荣,成为国内最具影响力的文学杂志之一。
  福建历来不乏文学爱好者和创作者,他们与《收获》有着非常紧密的渊源关系。冰心曾把《收获》称为“我心中的红玫瑰”,她说:“我是《收获》最忠诚的读者,《收获》到了,我一定从头细看,而且常常堆在案头,到了一年终了,才捆起放在壁橱里。”现今活跃在国内文坛的舒婷、北村、北北、杨少衡、陈希我、须一瓜等作家,谈起《收获》来也是颇有感慨,有的更是将之确立为检验自己文学作品的标杆。
  据悉,《收获》目前的发行量约为12万多,在我省每年拥有2500份的发行量,在纯文学期刊领域,这已经是个可观的数字。本报记者专访了《收获》杂志常务副主编程永新。“巴金和靳以先生开启了《收获》的追求:创建一个百花自由竞放的阵地。50年,历经风风雨雨,《收获》始终遵循这样的宗旨。”程永新表示。

一本刊物的几种声音
席扬(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收获》的可贵在于在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市场浪潮中,对文学性的坚持和追求。1993年前,中国的文学刊物普遍陷入困境,一些刊物(如《北京文学》)率先开辟了许多非文学栏目,试图用文学刊物的“文化化”来摆脱经营困境,但《收获》没有这么做,而是因为其对文学性的执著追求赢得了市场。这是值得包括我省在内的一些文学刊物借鉴和思考的。
黎晗(福建作家)
  可能是所谓的爱愈深恨愈切吧,我并不认为《收获》依然是以前的《收获》。它在摇晃,个性正在丧失,与《十月》《当代》们几乎无异。
  《收获》曾经坚守的先锋面孔,被当代文坛肤浅的写实流弊、无聊读者的故事需求所取代。现今的《收获》,作为一面中国当代写作的镜子,真实地映现了中国作家的颓败。与其说我们是在痛心疾首地指责《收获》,不如说,我们是对中国文学表达了失望。十来年前,《收获》是奇迹般的中国文坛的奇迹,现如今,《收获》唯一的收获是中国文坛廉价的应景掌声。
唐明星(文学爱好者)
  《收获》在我心中是上世纪80年代的文学梦的延续与燃烧。尽管我从事的是保险行业,但工作之余,我常常拿起《收获》和其他一些纯文学杂志,这是我的生命中,感到最为宁静的一刻。也许我这一生再也无缘于文学创作了,但我会保留着一份《收获》,那是对文学的一种敬畏。
陈女士(福州鼓楼区某报刊亭营业员)
  起初我并不知道《收获》,因为不时有读者询问,我才尝试去进几本。没想到连着几个月,每期5本的量都是提前售完了。现在我都是一次性进10本。买这杂志的大多是看起来有文化的人,戴眼镜的居多。像这类杂志一期能卖这么多本,我感到挺意外的。

□访谈
“标杆”也不为过
  海都:能否谈谈您心目中的《收获》?
  程永新:《收获》是由几代编辑、作家、读者共同打造的刊物。在它创刊初期,正好提倡“百花齐放”,许多人就这样带着他们的文学梦想加入了这份刊物。《收获》第一期的主打文章,是鲁迅的《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艾芜的长篇《百炼成钢》,老舍的三幕话剧《茶馆》,柯灵的电影剧本《不夜城》。这些在现当代文学史中都留下了深深的一笔。
  但没多久就遇上了“反右”,到1960年自然灾害时不得不停刊。第一个《收获》阶段,可谓是小心翼翼编杂志,夹缝中求生存。第二个阶段1964年复刊,紧接着“运动”开始,那时的《收获》经常登政论性文章,“文革”开始后,刊物又停了。第三个阶段是1979年到现在,挺幸运的,走到了今天。
  海都:有人说,《收获》50年,为中国文学尤其是小说界铸就了一个文学标杆,您是怎么理解的?
  程永新:一个刊物有一个刊物的精神和品格。巴金和靳以先生开启了《收获》的追求:创建一个百花自由竞放的阵地。巴金老人生前一直担任《收获》主编,我们这个班子1985年以后也很稳定。大家对这个刊物有感情,能够把上一代人对《收获》的期待传承下去。50年,历经风风雨雨,《收获》始终遵循这样的宗旨:不趋时、不媚俗、不跟风。在某种意义上,说《收获》是当代文学界的一个标杆也不为过。
  海都:在下一个50年有什么计划变化吗?
  程永新:1979年巴金访问法国,回答记者提问时说:“《收获》是向青年作家开放的。”我们坚持一贯的精神品质,尤其注重年轻作家的发掘培养。我们在这次纪念特刊上做了一期青年专号,就是带有这种薪火相传的意味。年轻人发表作品的渠道与心态在改变,因此,在这些具体问题上,《收获》也在变。我们的编辑队伍中也有年轻编辑,他们会去网上去发现好作品好作家。比如去年我们发过一个长篇,王微的《等待夏天》。作者就是搞网络而非科班出身的。我们对年轻作家欢迎,并不意味着会降低标准。在《收获》发表作品,一直都要经过严格的四审,还要和作者沟通修改,这是《收获》老一辈留下的传统。
  海都:您对福建作家有什么印象和看法?
  程永新:福建籍作家是比较活跃的一群。我比较熟悉的有北村、杨少衡、北北、须一瓜,他们都很有潜力。

《收获》的“闽版”解读
收获我的《收获》
N北村
  我在二十年前写了一篇奇怪的小说《陈守存冗长的一天》,一个基干民兵在里面走来走去,它看上去就像一篇没有写完的小说。当时我想:有谁会发这样的东西呢?结果《收获》把它发了出来。我发现,在当时能接纳这种新事物的有《收获》、《北京文学》、《钟山》、《花城》、《作家》等为数很少的刊物,而《收获》是其中最成熟的一个平台,它直接推出了一批所谓先锋小说家。在其他刊物辗转半天的小说,往往能在《收获》上发出来。《收获》有一种好眼力,它发新奇独特的小说,但绝不会因此而选择怪力乱神之作,它发的基本上都是创新而成熟的作品。所以我说,《收获》是创新的。
  《收获》没有发刊词,这让我很意外。大凡有想法的刊物都要在卷首说一番,没想法的刊物也要挤几句,但《收获》只做不说。在那一个时期,《收获》接二连三地在沉默中推出了一个又一个先锋小说专辑,格非余华苏童包括我的大部分代表作都是出自《收获》,如格非的《迷舟》、《青黄》,余华的《难逃劫数》,苏童的《妻妾成群》,我的小说中最有代表性的《玛卓的爱情》、《水土不服》、《长征》都发在《收获》上。可以直接这样说,没有《收获》,就没有北村,没有《收获》,我也无法想象所谓先锋小说能在中国文学史中占何种地位,甚至无法很好地完整地展现自己。所以我说,《收获》是务实的。
  我们这些人和刊物形成一种生命的联系,不是因为《收获》这两个字,而是找到了它的某种标记或标志,就是在刊物中的个人,我们是因为这些身为编辑的老师或兄长的鼓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比如《北京文学》的李陀老师,《作家》的宗仁发,《花城》的田瑛和文能,《钟山》的王干。《收获》当时主要是李小林在牵头,程永新在主事。李小林给我们很大的空间,而程永新则是我们最尊重的兄长。我认为他是一个最奇怪的人,他有一种比小说家更敏锐、更宽阔的感受能力,他还有一项本事:把探索之作推向成熟。他改稿六亲不认,提出意见让你折服。因为这种专业性,我至今对《收获》存敬畏之心,保持了一种为《收获》写稿时特有的恐惧战兢的心理。所以我说,《收获》是专业的。
  因其有这些品质,《收获》成为硕果仅存的纯文学刊物之一,也是意料中事。它的存在好像是某种文学尚未死亡的标志。直到今天,它仍然存在,以某种沉默的姿态永远活着。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某一个时期都会产生那个时代的作家和文学思潮,但新的东西大都速朽,《收获》所推出的作家作品至今却仍为中国文学中坚。我相信《收获》一定是把脉最准的那个医生,因为它抓住了文学的核心:生命。前不久,我又听到了程永新约稿的电话,他不疾不缓的声音把我拉回了二十年前,还是那个人,还是那本刊物,还是那些话,还是那种最美好的写作,还是那份牵挂,就像演员之于舞台。

收获如山
N须一瓜
  和《收获》打交道,至今宛若梦遇。
  《收获》如山,它是一座多少人年轻时就知道的遥远大山,我也觉得它太遥远。甚至今天。
  和《收获》的接触,首先要感谢《上海文学》金宇澄老师。成为《上海文学》的作者后,有一天,我在邮件里跟金老师说,我想把稿子投一个给《收获》。金老师很快就给了我两个《收获》编辑的邮箱,并夸了对手们的敬业水平。当时,厦门一些资深作家,得悉我有投稿《收获》的冲动,都吃惊而善意地劝告我:你一个狗尾巴草,你干吗去呀!我也要感谢他们,他们像消防队员拯救跳高楼自杀者那样,在高高的楼底下,给我铺好了摔不伤的气垫子。
  我没有掉下来,因为那里有个笔名叫叶开的编辑。我记得我发给他的第一个邮件只有几个字,问他看不看我的小说。次日打开邮箱,他的信在里面:发来吧。也就几个字。我就发去了。再两日,他的信到了,叫我须一瓜老弟,写了六七百字的意见。表扬完建议我改,很具体。
  实际上我最后是调整了。但是,当时我展开了一轮辩护,他又来函,耐心发言数百字,我又反击。最后,我说,我想杀了你也不想改了,意思是要不你毙稿。他也不客气:你可以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些自己的观点,如果我觉得这个小说很差,估计我就不会给你回信了,因为我收到的稿子实在太多了。之后我回了封谢谢收看、拉倒意思的信。后来这个叫《雨把烟打湿了》的小说,我发给多个朋友看,我开始理解叶开一些很有价值的意见,我把小说改了。这个小说最后发表,并获得好评,里面有叶开的心血。回首这些过程,我想,没有去爬过这座山的人,可能永远也难以想象,这就是《收获》的编辑,对一个陌生作者的付出。
  随后,我发去了《淡绿色的月亮》。叶开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我终于没有像人们传说中的那样,摔下山头,而且,在《收获》,我开始了一生最难忘的文学实践。《穿过欲望的洒水车》《有一种叶子春天叶儿红》《怎么种香蕉》《回忆一个陌生的城市》等小说陆续刊登在那里。
  一生的文学实践中,我们不一定能碰到很多优秀而敬业的编辑,幸运的是,我碰到了;我们也不一定能遭遇很多著名的文学刊物的悉心栽培,幸运的是,我也遭遇了。
  《收获》如山,是它纯粹的文学品质;于我如山,那是我永远的梦遇。

我无意中闯入了《收获》
N王微
  《等待夏天》发在2006年第5期的《收获》上,实在出乎意料。因为这个小说完全是我不务正业的结果。
  这个12万字左右的长篇,开始写的时候,大约是1997年底。有一搭没一搭地,直到1999年初写完。写这个小说,也许纯粹就是宣泄,也许是忍不住要记下周围世界里这么多的人生故事。
  写完后放在电脑里,就从记忆里慢慢消失了。
  也巧,我的女朋友后来读到了它。她的评价是整体感觉不错,“后留学生”的故事和生活感触很有代表性,缺点就是错别字太多。第二天,她把错别字进行了大量修订后,偷偷发给了《收获》的编辑。没想到,收到了杂志编辑的回信,说小说脉络清晰,情节引人,值得进一步修改。
  受到编辑大人的鼓励,女朋友自然是比我还高兴,我也乐得加以修改,没想到我这个土人也有文学才华呢。在女友的耐心帮助下,我删改了一些细节,在小说主体基本不变的情况下,作了些锦上添花之举。
  与编辑往往复复了几次通信,根据编辑的意见又改进了一些。在小说的修改过程中,我才知道,原来我无意中闯入了《收获》这本巴金在世时主编了几十年、据说是中国最牛的文学杂志。乐滋滋地欣赏着杂志上《等待夏天》散发出的油墨香,我这才发觉,原来,我做了一件化腐朽为神奇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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