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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鸢尾】爱在离开时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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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榕树下 2006-4-20 19:05: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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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衣服,我知道他在我背后看着我,却没有回头。 静。 突然间,门外传来小孩的哭声,一个孩子摔倒在店铺门口,没等我回过神,林凡就大步走过去,扶起孩子,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回店里拿了巧克力塞到孩子手里,轻轻摸了摸她小脑袋,微笑着看着那孩子带着泪水的笑脸。 我静静地看着着一幕,心里有着莫名的感动。 这个儒雅的男人有着如此温柔的一面,我在心底感叹着。 李小白,其实我一直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一次次地想象他的样子,我一直想有个小女孩,娇嫩,可爱。我会为她买最漂亮的衣服,给她取最好听的名字,倾尽全力去爱她,可我知道不可能,因为李小白不喜欢孩子。 他一次次地劝我:“苏颜,两个人多好啊,干吗要再多出一个人再打扰我们呢……”我一直没告诉他,不仅是因为我喜欢孩子,更多时候我是一个人在家,我希望有个孩子能陪着我,孩子在我身边就像他一直陪着我一样。 我不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那座硕大的房子透着冰冷的气息,我一个人温暖不了自己。 我开始想离开这里,因为我觉得自己正在慢慢陷入一个旋涡中无法自拔。我无法再呆在这里了,这个男人有足够的吸引力让我一点点地不断陷入,让我安逸着又恐慌着。 一瞬间我原谅了李小白,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情非得已和情不自禁。我们可以把握自己的爱情,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打开手机,里面有五十四条短信,全是李小白发来的。 “苏颜,你在哪儿?” “苏颜,为什么关机?” “颜颜,我找不到你,看到后速回电话。” “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 “亲爱的,你到底在哪里,我想你。” “亲爱的,其实我不能没有你……” “颜颜,回来吧,我爱你,等你……” 看完最后一条我已经泪流满面了。林凡不动声色地递过来纸巾,我接过,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滴落在地板上,林凡站在我旁边,什么话都没说,空气压抑地让我难受。 “苏颜,你是个脆弱的女子,其实我一直都想……”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小白的名字在手机上不停地闪着。我扭头望向林凡,他看着窗外,外面有两个孩子追逐着嬉笑玩闹,还有个老头推着个小车摇着拨浪鼓引来很多孩子。 我背对着林凡接了电话“颜颜,你在哪里?”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原来我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个声音,期待着这个男人。“你的事情解决好了吗?”我流着泪却咯咯地笑着问他。“颜颜,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了,我真混。”我慢慢地蹲下身,把头埋在膝盖上小狗一样呜咽着。“颜颜,我爱你。三年了,原以为我们已经趋于平淡,到现在才发现,爱,竟然会这么深……颜颜,对不起,我爱你……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回家……宝贝,你说话啊……”我稳了稳情绪,轻声说到:“我在成都,黄龙溪,明天就回去。”说话我挂了电话。扭过头,林凡站在窗前,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默默站在他背后看者他的背影。过了好久,他转过身来:“哦,电话说完了?”然后又开始笑。这是个很纯粹的男人,像我一样根本不懂得怎样掩饰自己的情绪,所有的表情都在脸上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饿了吧,走,吃饭去。”我拿着包跟上他的脚步。 整个吃饭的过程我们都没说话,他坐在我对面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不敢抬头,埋着脑袋使劲吃。我想着这两个男人,一个热情似火却孩子气的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一个温文儒雅却和我萍水相逢的男人。想着想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林凡拿着纸巾轻轻擦着我的眼泪。 “我想,我该走了。”我低着头不看他。他迟疑了好久“哦”了一声。 又是寂静。阵阵风从木栏里溜进来,小店里在放钢琴版的《梁祝》,音乐缓缓地流淌在小木屋里,旁边有对小情侣在吃饭,像是中学的孩子,甜甜蜜蜜地对望着,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着,恍惚间我又回到了刚和李小白谈恋爱的日子,那种幸福和快乐现在想起来,尽是苦涩的甜蜜。 那天晚上,我躲在他房间里看碟子,他给我借的碟子,一大堆,我一张张的翻看,最后一张是《2046》,李小白曾经很喜欢的电影。我看林凡,他在把今天买的两个大大的桃木镂空了的平安铃包装起来塞进我包里,我不看他,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电影里在说“离开2046需要多长时间呢,没有人知道。有人可以毫不费力的离开,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需要花很长时间,付出很多的努力,甚至遍体鳞伤。我已经记不得我在这辆列车上多久了,开始觉得有点寂寞。”李小白,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要离开你,我需要多少时间来遗忘,需要多少时间来弥补心里的伤。 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苏颜……”“恩?”我抱着抱枕望着他。有些时候,抱枕是温暖的,最起码它很真实地被我拥在怀里,让我安心。 “真的,真的要走吗?”我蜷缩在沙发上不吭声,不看电视,亦不抬头望他。 静,又是沉静。 他把另一只抱枕拿过来抱在怀里,我看他,他也默默地望着我,眼睛里满是温柔。 我轻声问,“幸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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