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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生命在岁月中穿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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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榕树下 2006-4-17 11:24: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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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九月三十日
去年的今日，我写下了我生命中最真实的文字《十八年前》。
今年的今日，我又在同样的夜晚拿起了笔。
国庆节的前夜，在深秋的空茫中，我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我能窥看到我自己的心绪。不知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刻，我的生命就会异常的安宁。
但我的心却会在安宁中彷徨无主。
明天，是我生命中的第十九个结婚纪念日。可我却不知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里，该想些什么、该做什么，或是该纪念些什么。因为，那一切的一切，早已是久远的曾经。一切都是已经过去了的故事，是被任何人都淡忘了的故事。
我无法纪念。
我只能拿起笔，无处写起，又无处落下。我不知道，这样的夜晚，什么样的文字才是最好的归宿。
是命运执意要用这样固定的形式来告诉我这一天是这样一个不该忘记的日子吗？如果是，那为什么当初让我那么轻易的抛弃？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在疯玩中把这个日子给忘掉。
我不愿意象现在这样，只有我一个人在想那些久远的故事，尤其是在一个冷寂的秋夜里。
可我无法与命运抗争。
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曾经。
我又一次地在网上翻看到去年的今日，我在《十八年前》那篇文章里所写下的文字：今天是九月三十日。
十八年前的此时此刻，我正对镜梳妆。不是对镜贴花黄，而是试穿一身从里到外都是红色的新嫁妆。
长辈见了如红花般在灯下盛然欣悦的我，无不欣喜和羡慕。
“真是赶上好日子了。”她们这样说。
而我，也在那一刻感觉到，好日子正在我一袭如红花如旺火的红艳中，慢慢地驻留到我的身上。
……；……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365天前的文字，仿佛是写就于昨天，可是，整整一年的时间真的过去了。我依然还觉得，这一年，仿佛如一年前的十八年一样，匆匆掠过，一如我生命的脚步，那份仓促，只如一顿茶点、只如一场盛宴，一切都在一瞬之间，说完就完，说了就了了。
而我，依然还是从前的那个我。
满身心的疲惫，却不失天真和快乐。
静寂之中，我的快乐，淡如一杯清茶，我在细品慢斟之中，仿佛真的听到了我生命在岁月中穿行的脚步。这脚步，或急、或慢、或蹒跚、或仓促、或游移、或疯癫……
而这脚步无论留下怎样的足迹和声音，我都知足。
或许，这就是命运有意的安排。总是在这样一个时刻，让我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
尽管我早已告别了那段婚姻。
十九年前的这一天，为了那个天高气爽的“十月一日”我去市内有名的“煤都理发店”烫了平生第一次的满头卷发。当我秀美而直顺的长发，在女理发师的手中快速落地时，我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奈无可的隐痛，我心疼那些与我日夜相伴的秀发。我把那份心疼，从那一刻，深深地藏匿在我心底深处，从不为人知。我不知道，在我将近半生的岁月里，一直不喜欢烫发的原因，是不是缘于那份疼痛。我只知道，在时尚引领流行的如今，各种缤纷多姿的发型，无法引起我一丝一毫的喜爱，我喜欢直发。或许，直顺而柔长的秀发，更可以任由我随意的摆布。
这符合我的性格。
可是，我的头发替代不了我的生活。
“哪有新娘子不烫头的！”是婆婆的声音。
我听命于来自围城上空那温柔的命令，那是让我也让对方都身不由己的声音，那声音，打碎了出嫁时一定要保持一脸清秀的梦想，是我曾经想望过很久的梦想。
我不懂，那就是我的生活。
十年后，我逃离了那场婚姻，不是因为婆婆的声音。
太多的故事，真的已经如世间的凡尘，只要一点点的风雨，便散落无痕、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细雨迷蒙一如春雨般的润物无声，听着楼外归家或离家的人们，心情愉悦而又脚步匆匆地诉说着什么时，我突然想到了他。
那个在围城里与我一起撕守、挣扎、并一同逃离的男人；他是第一个跃然闯入我的生命中而又于若干年后漠然离去的男人。
尽管我很不情愿地在我的文字里又一次地提到了他，但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仿佛只有他才可以轻松自如地走到我的记忆中来。我发现，我竟那么彻底地忘却了他，以及那些他和我共同经历过的生活。
这无疑又让我的生命承受了一次无端的伤痛。
而我，也在这样的伤痛里，原谅了他的所有。
人生孰能无错？如果没有错，我又怎么来书写文字？
我想起了他的好，这很让我感到意外。
这从未有过的宽容和包容，让我在这细风苦雨的夜晚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我想起了那些已经被岁月打湿了并已经发霉的过往曾经，我想起了那些只有爱情而没有恩怨的最初日子，我甚至还想起了他日里月里风里雨里每天都到通勤车站接我回家时的所有情景，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刻，那样的曾经，在我，早已忘记的不知是否发生过，而那样的繁复，在他，在那些年、那些月和那些日里，竟能坚持那么多年，想必，这一切，他也已经忘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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