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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为爱情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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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榕树下 2006-4-20 18:56: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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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每天,在陌生的城市里忙碌工作,让秋觉得自己就是城市里的最后一条爬虫。橱窗里透出的灯光照得人头晕目眩,喧闹的大街上,衣冠楚楚的男人与满面妩媚的女人穿梭而过,街心摇曳的霓虹投射到身上,看到自己正与孤独、困惑、憔悴、感伤、疲累同行,只剩下动的能量,连最深的胭脂亦无法掩饰失色与倦意。 夜深,独挂的明月,如水的亮光是它洒向人间的孤独,充斥着整个世界,被照到的许多人会染上叫忧郁的病菌。空空如也的房子,瓶子里的红色液体在嘲笑秋的寂莫。抽屉里成堆的情书还是昨天的样子,今天却成为感情骗子杜彬的呈堂物证。在风里紧拥雨里狂吻的初恋情人,可以在前一分钟握着发烫的手机温情不改地说着“我爱你”,却在下一分钟步入千万富姐的豪门。潇洒帅气是一个浪荡男人的什么?赚钱资本。这本不怪谁,谁让这世界铜臭薰天?又是谁忘记了妈妈写在日记里的叮嘱: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不可相信帅气男人。就象《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对张无忌的告诫。 窗台的花有着好听的名字:日日新,陪着太阳只能灿烂一天。象失去目标的人一样,劳累一天之后什么都没剩下。只为了生存,还得日复一日。 秋在晚上放肆的沉溺着。喝酒、流泪、蹦迪、上网……用尽一切办法忘记心底最深的痛,然后在白天挤出笑容面对每一人…… 书房里沾满灰尘的山杜鹃还在静静的陪着。 如果没记错,是同学桐把秋扯出令人窒息的小屋,要秋远离屋子的寂寥与落漠。走在没有绿荫的大街,六月炙热的太阳,终于让秋感受到了生活的一丝热度。夏日车来车往的午后热闹非凡,连种在绿化带少人理会的花草也已尽情绽放,走在大路上的高矮男女其实很有生气。原来城市里的喧嚣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意而减少丝毫,商店里传出的放肆情歌,“深情吻住了你的嘴,却不能停止你的流泪……”,让秋感觉到了生痛的快意。 桐说:“去看雷的画展。” 展厅里,秋发泄似的挑剔每一幅作品,觉得它们造作、生硬、无聊、缺乏生机……终于,秋站在一幅画前,看着满眼灿烂的山杜娟。不紧不慢地对桐说:“原来你表哥会用点暖色。”旁边传来好听的男声:“谢谢欣赏。”是雷,桐的表哥。秋一阵面红,为了自己的轻蔑。 雷一身休闲服,靠得那么近,秋闻到了雷身上淡淡的烟草与苦涩的丹青味,注意到雷轮廓分明的面上带着很深的困惑。很久之后,雷看着秋的眼睛,说:“因为我们缺少,所以珍惜。”秋在瞬间感受到了不合时宜的寒意,为了那句击中标靶的话语。 因为秋的不屑一顾,因为秋的苍白与美丽,因为秋是桐的同学,因为秋与某人相象……一个成熟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兴趣,其实不需太多的理由。雷执意把画送秋,说:“让它陪你慢慢地走。” 秋不奢望还能遇到爱情。爱情是什么?是让人快乐的开心宝典还是让人痛苦的穿肠毒药?只要试一次,就足以让人终生难以解毒。秋告诉自己,犯错不是愚蠢,但犯同样的错则是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秋没有过多地赴约,甚至没有与雷多说一句心里话。没有自己心爱的人,管它是美食还是佳肴也味如嚼蜡。 秋遗憾自己没读中文,也没选修美术,但如果要在雷那里找到补偿,秋觉得不可思议。没有爱为垫底,其他一切多余。大学时就听桐说起雷的才气与花心。写意山水是雷的专长,而在女生心里雁过留声则是雷的绝招。现在秋偶而经过雷的工作室,还会看到各色美女出入其中,想象得到现在成为自由画家的雷,每样功夫更胜从前。 秋很安静的窝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痛并快乐着。看着电视里爱得死去活来的情节,幻想自己就是每一个女主角,在不同的剧本中演绎不同的心情与爱情。爱情完美如盘时,秋笑出泪水;爱情如风时,秋哭出泪水。一天天在泪水中过下去,用尽仅存的一丝浪漫,在剧作家编写出来的虚幻爱情里耗完自己对爱情的最后盼望…… 秋还学会了上网聊天,好友都在千里之外,是那种飞也要飞半天的网友,秋知道自己需要的是网上朋友而非网上情人。如果是同城之人,假如那人突然疯病发作要来个见光死。秋想,自己会比那恋情死得更快,躲在网络里还要付出真情,会比嫁接秋天落叶一样无谓、无聊。 秋在网上认识了南国的森,森是一位教师。真诚豁达、谦虚谨慎、学识过人、谈吐不凡……如果说一个人相貌在网上可以乱吹胡编,但学识与修养却能从言行得知,连个网名都起不好的人,你还能奢望他是一位正直、诚信、有涵养之人,不可能。所以秋的朋友都有很好的网名,如风中的云、与你相约…… 当然,森也有很好的网名,“心如日月”。刚聊时,森老以为秋是自己熟悉的人而对秋多有疑惑,如果不是还有点修养,秋早已逃掉,但森手中有秋的致命武器。诗歌、散文不在话下,常给秋发来一些文字,秋知道那并不是为自己所写,但秋还是感动。听着森发来的《童年》、《读你》、《真心真意过一生》,秋感觉到一度失去知觉的心在复苏。在与森的无言相约中渡过一天又一天,从不造次,也没承诺。两人有默契,相约,仅为了享受网络的美妙。
二 对雷的每次到来,秋可以只是开门,接着继续上网与森聊留下雷一人在外。雷只能看着秋挂在客厅与别人相象的照片,感秋的傲气与冷漠,慢慢消磨掉他的全部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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