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记者 张宁锐 林强
一百元借条揭开的艰难
中国政协频道：你从2006年开始担任九江职业大学校长，此后8年九江职业大学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你作为校长，一定有很多故事，很多感触。
卢志鹏：我从2003年开始从事教育工作。2003年12月，市委把我安排到九江医学院做副校长。2005年2月份，我担任了九江学院本科院校的副校长。2006年4月，为了进一步整合九江市的教育资源，市委决定将九江职业大学和百年老校九江师范进行整合重组。当时需要派一个有地方工作经验，又从事过高等教育工作的同志，到这个学校来主持工作。鉴于我之前的工作经历，加之市委领导对我的器重和信任，我就被安排到这个岗位上来。当时国家高等教育的扩招已经接近尾声。普通高校面临着由规模扩张到内涵提升的崭新的挑战。如何挖掘过去的优势，彰显学校原有的特色，不断改善办学条件，扩大办学规模，提升办学质量，这是我们当时面临的最大难题。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讲几个故事给你听。我刚到这个学校时，有一个保卫处的处长要去参加市里面的一个培训班，写了一个借条向我借一百块钱。我觉得好奇怪，就问他：“你家里那么困难吗?连一百块钱也垫不出来?”他说不是那么回事，他原来也垫过钱，还不止一次，这些钱到现在还没有报销。我安排财务尽快给这位老师报销发票，结果很多老师闻风赶来，排起了长队。这一统计不得了，不光有老师们荷包里一百两百三百的发票就签出了45万元。这还不包括三个学期的学生奖学金、助学金，九个月的教师课时费，及半年教师工资的自筹部分。在当时看来，学校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还有个故事记忆深刻，我来到这个学校大概半个月时，有人拿着一张《九江日报》向我报告说，九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在拍卖我们学校食堂的经营权。原来当时我们的学校食堂还没有自主产权，学校跟开发商签订一个合同，获得了19年的经营权。食堂经营了两年以后，开发商携款跑路，供应材料的材料商向法院起诉了，于是法院要拍卖学校的经营权。——学生不能不吃饭啊。我当时觉得这个食堂的产权，学校志在必得。最后学校花了680万元才买下了自己的食堂经营权。
校长的房产为学校抵押贷款
中国政协频道：这个摊子当时的症结，显然是缺钱，你们是怎么找到启动资金的？
卢志鹏：学校的各种问题，只能用发展的方式解决，吐槽和抱怨都没有用。当时我们加大了招生宣传，当年新招学生翻翻，因为没有地方住，学校慌了手脚。但是可以见证，老百姓对职业教育的需求还是很强，职业教育的生源市场潜力很大。后来我们把附近妇女儿童中心租下来重新改造，花了40多万，供学生住宿。另外加紧工期建造一栋新的学生公寓。就当时的情形来说，真算得上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为了扩大办学规模，改善办学条件，我们向九江银行申请贷款。银行非常支持我们，在没有一分钱抵押和担保的情况下，贷给学校一千万，这解了我们的燃煤之急。但学校后续建设还需要资金，怎么办？银行就把我的公职工资，我个人的房产家产，全部套在一起，要我签字抵押。我毫不犹豫签字，之后行长才跟我说，“事实上你这个房产抵押是假的，这几十万块钱的价值算什么呢？你工资一个月就是那么多钱，我一下子给你几千万，我主要是看你的态度，假如你犹豫、不签字，说明你对这个学校发展都没有信心，我这个钱肯定不会贷给你。正因为你毫不犹豫的签字，我给你办这个贷款。”
你问我这些钱哪里来的？先是贷款，而后通过学费和政府财政支持，逐渐解决，并获得更大发展。
多校合并，先解决吃亏占便宜问题
中国政协频道：我们知道最初的九江职业大学是由原来的九江职大和九江师范合并而来，后来又合并了庐山旅游中专。不同学校的学科体系和学校文化、师资队伍差异应该不小，可以想象面临很多挑战，我来学校注意到，你们现在的班子很和谐，很稳健，怎样实现的？
卢志鹏：统一思想首当其冲。在我们九江职业大学，合并刚开始的几年教职员工没有暑假这个概念。基本上每年暑假，全体教职员工集体学习，思想大讨论。通过集体学习，达到全员统一思想。我举一个例子：合并之初，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来自不同学校教职员工心底“谁吃亏，谁占便宜”的问题。原来九江师范的老师们会觉得和一个比他们还要“穷”的学校合并是吃亏。当时老职大没有钱用，还曾向原师范学校借过四万元，甚至学校在合并后用的广告牌，也是原来的老师范出的钱。而老职大的人则不这样想，他们认为自己是大专层次，而原师范是中专层次，老职大的土地面积比原师范学校的多……，诸如此类，很多不解。 我作为校长，就要实现学校合并后的无缝对接，消除校际之间的隔阂。值得欣慰的是，我们妥善解决了这个“谁吃亏谁占便宜”的问题。这些问题就是在暑假的一次次集体学习中疏导、解决的，后来省领导也夸奖我们是高校融合的一个典范。
思想大讨论，把专业特色优势放大
中国政协频道：这些思想大讨论看来不是走过场，还帮你解决了哪些具体问题？
卢志鹏：最重要的是定位问题，就是学校此后的发展方向问题。合并之初有人对我说，师范合并进来以后，师范的痕迹没有了。当时我向大家承诺，我们不仅不能使师范消失，而且要把师范的牌子擦亮做大。老的九江师范在校生差不多2200人，现在我们师范类在校生达6600余人，其中师范学院就2600多人、学前教育学院2700多人、艺术学院500余人，师范教育占据了学校的半壁江山。为什么能很好地保留特色并取得很大发展呢？我们通过教师的思想大讨论，将“技师培养基地、教师成长摇篮”作为学校的发展定位，明确了办学的定位，我们就持之以恒地发展。还有多个学院，也是在我们研究、讨论之后，结合市场需求做了加减调整。
这种思想大讨论，也是一些励志教育性质的培训。当时我给全体教职员工三本书，第一本书《请给我结果》，第二本书《细节决定成败》，第三本书《赢在执行力》。每年发一本书，组织老师们展开大讨论。通过这种形式，老师思想不断产生共鸣，潜在的能量得以激发，学校发展的凝聚力和执行力得以提升。
中国政协频道：你是将企业管理学层面的一些东西运用到教育思想讨论和学校发展中来了。
卢志鹏：是的，有些管理智慧是相通的。
与学生吃食堂 “鹏哥”很开心
中国政协频道：听说有学生曾叫你“鹏哥”？你还把个人手机号码面向所有学生公开？
卢志鹏：我对干部，对班子成员要求严格，但是对学生就要亲近一些。我是把个人手机号码面向所有的学生公开，哪怕学生在晚上12点给我发信息，我都争取回复每一个学生，争取让学生找上来的事情事事有着落。当时我提出，要从学生的一节课，一餐饭，一瓶水入手，关心关爱学生，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学生，在九江职业大学因交不起学费而辍学。凡是父母双残的，父母双亡的，入校以后我们全免费，包括他的学习用品，生活费我们都给他发。到现在为止，我们面向全国招收了80多个免费的大学生，这是全国这么多所大学，没有几所大学能够做到的。09年我们一次性在贵州省毕节地区大方县招收了27名，前年我们在甘肃舟曲、青海玉树、四川都江堰等地招收了20名，去年我们在甘肃地震灾区招收了20名。这些学生不但学杂费全免，而且每个月还有300块钱的生活费。我们联系企业，由企业给他们赞助生活费。
学校没有单独的教工食堂，只有学生食堂，老师怎么办呢？包括我自己在内，在学生食堂排队打饭。有一次我们办公室的一位同志，跟后勤处的一位同志说，要不要为卢校长单独准备一套碗筷。我狠狠地批评了他，我一个校长对自己学校碗筷的卫生问题都不能信任，都不能放心，还能让学生，让学生家长放心吗？所以这些年我都坚持和学生在一个食堂吃饭，学生有时候还把我打饭的照片弄到网上去。越是学校困难的时期，师生之间的这种感情越深厚。所以，你能理解，当有学生叫我“鹏哥”，我很开心。
踩准市场和时代脉搏 学生不愁找工作
中国政协频道：现在国家提出建设现代职教体系，职业教育的最大特点是与产业、与用人市场紧密联系，所以专业设置和人才培养模式就显得尤为重要。九江职业大学在这些方面，你们有哪些探索？
卢志鹏：对于如何培养学生成才，我们始终抓住“立德树人”这一根本任务不动摇，提出了大学生成长成才的五句话十个字，即“立志、精业、修身、感恩、健康”，切实加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校园文化建设，以文化人。校院两级团委积极搭建学生活动平台，各类社团在指导老师的指导下，开展主持人风采大赛、社团文化节、辩论比赛、演讲比赛、书画比赛等丰富多彩的活动，常态化、制度化，打造校园文化品牌。在活动中学生或培养了专业知识和技能，或锻炼了能力，培养了特长；或培养了爱心，积累了经验，或锻炼了身体，陶冶了情操。学生社团已经成为对学生进行人文教育、丰富课余、拓展素质、彰显特长的重要途径和有效载体。同时我们提出 “五个结合”思政教育方法，即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教育相结合、与大学生品行教育相结合、与国际形势教育相结合、与党情国情省情市情校情相结合、与实践课教学相结合。让学生明白我们所面临的就是城市化、工业化、经济和信息全球化这样一个大的时代背景；你来到了一所什么样的大学，你是以多少分数进入这个学校，这个学校的发展定位是什么，你的人生发展定位是什么。这些问题非常重要，学生明确了自己的人生定位，毕业后就业率就非常高。我们的学生在生产一线做得非常优秀，对自己的职业定位非常准确，不像有一些本科院校毕业生眼高手低。
近年来有大批的本科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而另一方面，企业又很难找到急需的实用性的人才。这本身就是人才结构性的矛盾。比如外语专业、计算机专业、文秘专业的本科毕业生找工作难，就会导致招生难，没有学生，就影响了学校的长远发展。
中国政协频道：反过来，就业好，出口旺了，招生就好，但是人才的结构性矛盾怎么解决，可能要从专业设置的结构调整入手？
卢志鹏：学校合并后，我们提出了学校发展的“三个主动适应”：主动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主动适应国家重大发展战略的调整、主动适应市场人才的需求和区域经济发展的需要，以打造中部地区、长江沿岸一流高职院校为目标，适时进行资源整合和专业调整，砍掉或压缩了很多市场不欢迎的专业，又重组、新建了一些专业和学院，因为紧贴市场需求，发展得很好。比如，2009年，庐山旅游中专合并进来以后，我们把工程系几个专业重新组建了新的机电工程学院、建筑工程学院、信息工程学院，在专业的设置上适应了市场对人才的需求，使得这些专业很受欢迎。如建筑工程学院在专业的设置上重点发展工程施工，工程监理，工程监管，工程造价，工程预算等，学生毕业很抢手，待遇也不错。
再以师范专业为例。在我看来，学前教育不仅仅是培养学生唱唱歌，跳跳舞，带带小朋友。我认为学前教育要立足三早。哪三早呢？早期的智力开发，早期的人格养成和早期的健康教育。学前教育不等同于基础教育，学前教育是一个学与玩的，寓教于乐的另一种教育方式，不是以知识学习，而是以人的性格培养和习惯养成为主的，不是以知识积淀为主的。我们国家在这个方面有很大的人才缺口。所以我们把学前教育单独拎出来，组建学前教育学院。这个院现在2700多人，去年一年就招了900多人，就业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学生还没有毕业就被定光了。
还值得一提的是，江西是旅游大省，用人需求很旺。所以我们放弃了过去的文秘专业，重新组建了文化旅游学院，开设了旅游规划设计、酒店管理、空乘等专业。这些专业紧贴市场，广受欢迎。顺应社会医疗护理人员短缺和我国老龄化趋势，我们新设立了护理学院，这个专业也非常好招生，市场前景非常广阔。
总而言之，对于一个学校的发展，学校的专业结构和人才的培养理念、定位要非常准确。
社会活动家办校 得各界支持帮学校发展
中国政协频道：听说你们要搬迁到新校区了，政府给了很多土地，说明政府在资源配置上很“优待”你们学校？
卢志鹏：是的，非常感谢各级党委、政府对我们的支持！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我要非常感谢各级农工党组织和各级政协的支持。我本人既是省政协常委，也是九江市人大副主任，也兼着农工党九江市委主委，不回避地说，这些身份给我的工作带来很多方便，也便于整合各种资源帮助学校发展。
我举几个例子。比如说我在贵州毕节地区一次性招收了27名免费生，当时就是通过我们的农工党组织，跟贵州的农工组织进行对接实现的。另外，我有了省政协常委、九江市政协副主席、九江市人大副主任这样的身份，就容易找到一些企业家，让他们帮忙赞助贫困学生的生活费。
中国政协频道：有一种观点说，教育要发展，需要职业化的校长，校长既懂教育规律，又懂市场，还要有强大的社会活动能力，为学校的发展争取各种资源和发展机遇，在你这里，我们得到了应证。
卢志鹏：我很感激各方的支持，最终受益的是我们的学生、老师和学校。
三重压力和动力 只能做好不能干砸
卢志鹏：我来九江职业大学之前在九江学院担任副院长，也是九江市政协副主席，是副厅级干部，当时九江职业大学是正处级单位，市委和政府决定高配干部把这个学校做起来。作为党的领导干部，不管你是民主党派成员，还是中共党员，都要服从组织安排。
当时我有三个想法，第一，一个副厅级干部到一个处级单位当校长，这说明市委对发展职业教育，高度重视，寄予厚望。我肩负着组织的期望、组织的重托，假如这个工作要是在我手上干砸了，个人的脸面是小事，关键是有负于市委的重托。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第二，我作为一个民主党派的干部，做一把手的工作，说明中共组织对我很器重，我既要给中共组织争气，对得起这份信任，同时也要给我们农工党的同志争光，做不好给我们党派丢人，所以对我来讲也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第三，我作为本科学校的副校长，又是市里面的领导班子成员之一，如果这个学校发展不起来，人家会说市委用人没有用好，给市委抹黑，所以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鉴于这三个层面的因素，对我来讲既是压力，又是挑战。这份工作只能做好，不能干砸。
八年来，我全身心地投入学校的工作。所幸在这几年里，学校取得了一些成绩，目前在校生达到14000人，固定资产增长了2.3个亿，学校获得江西省示范性高职院校称号，学校的行政级别由过去的一个正处级、两个副处级机构，整体升级为副厅级单位。
这里插一句话，我赞同教育家办教育，但不想空谈“去行政化”，我只想在现实条件下，让我们的学校获得更加良好的发展空间。
委员献策 职教亟待加大财政投入和社会各界参与
中国政协频道：作为政协委员，又在职业教育一线工作了8年之久，对我国的职业教育发展，还有哪些建议和呼吁？
卢志鹏：对这个问题我思考很多，感慨也很多。
首先，政府应加大对职业教育的经费统筹和支持的力度。目前在大政策层面，政府对职业教育领域的投入还有盲区，职业教育缺乏国家层面的财政保障机制。我们地方的高职院校，根本就没有列入中央财政。只能依靠省级政府和地方政府给一点经费，给多少算多少，没有统一的标准，导致职业教育发展不均衡，举步维艰。
由于职业教育是非义务教育，财政低潮时最先削减的预算就是这类学校的拨款。职业教育直接面对市场、面向就业，这类人力资本的积累是一种经济投入行为，这种投入和生产由于需要形成多方面的技能，培养方式复杂，因此具有时间成本、机会成本和直接生产成本高的特点。建议政府在生产环节和市场交易环节提供信息服务，帮助职业教育的相关利益者降低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促进职业教育迅速适应经济转型发展的需要。
第二个建议，职业教育不仅仅是政府行为，也不是学校的单独的事，应该由全社会来参与，全社会来支持。目前我们国家职业、行业的准入机制不够完善，没有相关的规范和制度。由于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识尚不到位。职业院校毕业生到一个工厂，和普通的初高中毕业生拿一样的工资，这严重影响到职业教育的发展。
职业教育无论何种层次，有几点是共同的：1.从入口看，生源多样化，表现在年龄没有界限，素质和职业能力也有很大差异性。2.从出口看，面向一定职业领域就业，存在着市场不确定性风险。3.教师要有专业知识，也要了解专业技能，甚至成为某领域的职业人。4.教学内容是知识传授、技能培训、职业素养教育的杂糅。5.教学方法多样化，需要更多的实践、更多样化的时间安排和更复杂的教学环境和条件。
因此职业教育机构若想取得长足发展需要具备一些条件，包括：1.具有企业家精神的学校领导。市场需要企业家精神引领的组织，这是市场创新的首要条件。2.良好的内部组织管理。组织发展需要良好的治理，管理出效益是人人皆知的公理。3.改善人力资源市场环境，打通企业和学校用人。我国事业单位性质的职业院校和企业之间由于劳动力市场不统一，给人力资源流通带来壁垒，因此需要建立统一的社会保障系统和薪酬系统。4.相对民主的管理环境，以及民主环境下产生的教学方式改革。
第三个建议，大力发展职业教育，还需要方方面面的企业的参与。国家能否出台一些政策上的优惠，比如对接收学生实习的企业在税收上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把职业教育作为吸引社会力量参与的优先领域，允许以独资、合资等多种形式举办职业教育，允许举办股份制、混合所有制的职业院校，允许公办和民办职业院校相互委托管理。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税收优惠以及财政补贴等多种方式引导行业企业和社会力量举办或参与举办职业教育，参与职业教育的课程与教材开发、教育管理和质量评价。通过政府补贴、授权委托等方式，支持行业组织履行好发布行业人才需求预测和就业信息、指导专业设置和教学工作、开展人才培养质量评估等职责。
背景资料
九江职业大学，学校位于江西省九江市城区，紧邻风景秀丽的庐山脚下，气势磅礴的长江之滨。是1985年经国家教育部批准的公办全日制普通高校，也是九江市唯一的市属高等职业院校，更是江西省一所唯一以“大学”命名的综合性高等职业院校。学校开设工科、经贸、外语、人文、中小学教育、学前教育、护理、农学等九十多个专业，现为全国双新人才计划培训基地 、全国志愿助残示范基地、全国模范职工之家、中央财政支持的实训基地建设院校、国家级“幼儿园教师培训计划”项目实施高校、江西省文明单位、全省高校就业评估优秀单位、江西省高职单独招生院校、江西省定向培养农村中小学（幼儿园）教师及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基地、江西省园林化单位、江西省高校后勤及公寓管理工作优秀单位，2013年被新华网评为“2013中国最具影响力职业院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