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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星空

安徽省宿城一中 段锐

  常常想一个人流泪,带着莫名的悲伤,以那种嚎啕大哭的形式,将全身的水分以泪的状态挥洒出来。
  自己也曾去想为什么。但从来没有答案。
  或许因为对某些东西的悲观联想,或许因为对于自己的自卑想象,或许因为青春的无界的梦幻。
  但每当这种感觉来临的时候,心口总有无尽的压力,似乎全世界的重量都在我的心头,都在向我压来,不可名状的悲伤总会如潮水般向我涌来,一下子没过我的头顶,一下子无法呼吸,一下子仿佛置身于传说中的溺水状态,无法自救,无法逃离,无法挣脱,只能一直沉溺,沉溺,沉溺在无底的水域中。能否感觉到脚接触不到地面的惊恐和害怕呢?我自己也不清楚。
  曾经离家出走过一次,在一次考试失败以后。当时自己满脑子都是:快点离开,离开学校,离开父母,离开家,如果学生离开了,家和学校也就只是一个躯壳了,我有点反对让学生来填补家和学校这些空间的做法。于是我下意识地去收拾书包,东西被一件件地往书包中和一个旅行袋中装,依稀记得还有课本,后来我也不知道我带了这些想干什么:眼镜盒、笔袋、几本小说和一个收音机。在装收音机时,我的心头曾掠过这样的思绪:自己坐在路边,晚上路灯的光线将树的黑影投在我的头顶,路上的行人、自行车在匆匆而过,他们和我仿佛谁也没有注意谁,就这样匆匆而过,我打开收音机,里面放出不知名字的歌,在马路噪音触手可及的形态中,乐音一片清澈。在几亿年之间,也许就是如此吧,一切都匆匆而过,各自的行进轨道却没有交叉,我想人与人的交往应该是人生的一个交通事故,喜怒哀乐就在那交叉中产生,虽然只留下一个个的影像,但在我的记忆里却格外的清晰。
而事实却没有和我的幻象的相称。
  傍晚的太阳几乎看不见时,我从房间里消失了,出现在与家隔着几条街的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行人行色匆匆,他们都在奔向那个我已经逃离的家。商场仿佛人还很多似的,饭店和洗脚房门口停满了黑的和白的小轿车,我没有到饭馆吃过大餐,洗脚房里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在家里洗脚,花钱……这世界转的太快,不是我辈所能把握,就像我要到哪里去,我仿佛也没有想好。
  街上的灯亮了,昏黄的颜色,浓稠的感觉,我低头慢慢地走着,身上的包在摇摆着,坠着双肩,看着身影在脚下被拉长,拉向很远的地方,有时与树影连在一起,忽然又猛然消失,出现在脚底下。自行车的铃声、轿车的喇叭声和街上小餐馆的叫卖声混在一起,如从来没有听闻或曾经听闻过却从来没有如此精心静心去体味过的城市交响曲,它是永远不停止的,人类的精神仿佛总是在热闹的下面坚强的生长着。
  忽然很想哭,如月亮一定会把银光投入到薄纱笼罩的大自然一样,何处是人的归属哪?在自己的幻想中我慢慢长大,似乎有很多那时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都在街上游弋着,但我不知道它们叫什么,然而……
  也许这次的逃亡只是想走一走不是上学的路,也许只是想听一下不是老师的讲课和爸妈的唠叨的声音,也许我只是想看一下不是书本和习题集的灯下影,也许我只是想独自一人,在全世界中独自一人,在世界的范围内。如果不是在那个地方被发现,我想这也许就是一次完美的出走,其实,我又很不清楚为什么我会又走回到家后面的那个小巷子,为什么不决绝的离开哪?向往那大山和大海的心竟然不能走出那个生养自己的小巷,就在那个小巷中我睡着了,睡得那么的香,我开着收音机,但它已经不再响,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电池也被跑丢了,没有能量,它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人呀,
  他就像一个没有装电池的收音机,在成长的过程中,接收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的电波,但他不能也无法全部接受,也无法播放出自己的情感,最后只能化作无名的悲哀,在无数的无声的泪水中莫名的消失,但他却等待时机在不经意的时候,等待爆发的时刻。
  似乎没有人让收音机被人装上电池,
  似乎也没有人从我的泪水中抽去悲伤
  似乎也没有人会永远流泪,
  仍想哭泣,仍想流泪!


 

                                       姓名:段锐
                                      地址:安徽省宿城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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