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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hell

 方小雨

  初一第二学期期末考试在隔壁班的欢呼声和班长的叹息声中结束了。璐对我说,去看看下学期的教室吧,看看传说中的地狱。语气是轻松的,这让我难以拒绝。初二的教室被放置在4楼,一个高不可攀且陌生的一个楼层。初一时的我们像躲避瘟疫一样,从不涉足那里。因为自从听到学姐们用崩溃的口气发泄道:那里是Hell!!是坟墓!!所有初一学子就对4楼无缘,那里聚集着太多严肃古板的特级教师,太多的crazy men,和太多浓重的学习气氛。每当清校的铃声在众多学子的上空久久回荡时,只有初三以及初二年级的教室,灯,彻夜未眠。

  我们的认为总是幼稚的,我真真切切得来到4楼,真真切切地走在走廊上面。而我们未来的教室:初二(3)班,也真实地呈现在我的面前。教室里是阴暗的,不明白学校为何把这样关键的年级放在阴暗潮湿的北面,迈出一步就会有浓重的尘土飞扬。黑板上还有未曾擦除的考试时间,地板上留有被篮球砸过的印记,抚摩着课桌上的涂鸦,注视着满墙的”Hell”,会有一种绝望的念头,难道真的像地狱一样,拥有着禁锢和惨绝人寰……

  Afraid…

  初二远比我们要想象的复杂,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足以使你窒息。现在明白原来预初和初一只不过是停留在初中阶段里的两张废纸,而写满了直升、中考等字样的考卷停留在了初二,滞留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开学不到两周,塞在书包里的大叠考卷和讲义使我们懂得沉默地接受。而不知天高地厚的班主任又对全班座位进行大规模调整。我和璐被安排在了2位优等生中间,再也没有机会和宣诉说没有讲完的鬼故事。我得到的,只是优等生镜片刺眼的反光。下课后璐满面疲惫地问我:想活么?

  Take it easy…

  政治课上大多人都无力得趴在课桌上,老先生仍然在费力地讲着三个代表,这是我们这一天当中唯一可以放松的时间。我开始胡思乱想,想上午数学考卷没来得及做的3道证明题,想天天在办公室罚背课文的帅哥,想明天的排球比赛。大脑过度思考使我慢慢清醒,忍不住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冷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中透过,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笨重的校服。但依旧寒冷不断,班级里渐渐有了一些骚动,随即有一阵用力拍讲台的声音。前桌趁乱塞给我一张熟悉的纸张,我已经嗅到了,家长会后的风暴……

  I’m died…

  初二第一学期期中考试我无奈得退到了200名之后,可怜兮兮地站在墙角,用手指不断撕扯着衣服,尽管上面躺满了本不应该掉落下来的泪水。眼前父母凶狠和恐吓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双眼,两耳直至被骂到听不清任何声音。我的内心开始了翻滚,一股无明火促使我朝他们顶嘴大吼。随后是砰砰做响房门和突如其来的叫骂声。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从父母的叫骂声中学会了忍耐,所以从小学到初中,我没和一个人吵过架,我没骂过一句脏话。否则,我也不可能在体育委员和评优中全票通过,尽管我的成绩不尽如人意,尽管我经常违背一个中学生的守则去K歌,尽管我和男生走的很近。尽管这些年来,我有太多的委屈,只能用泪水而不能用行为和语言发泄的委屈。但今天,我是忍了,忍受他们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要求班主任撤下我一切职务,忍受他们为我见不得人的成绩而破嗓大骂,忍受着他们把我当学习的机器,但我的心里已经装下了太多的痛苦,爆发了以后就变成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We…together…

  中午在空荡的走廊里清晰地听见清洁阿姨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嘟囔着什么,当她微胖的身躯费劲地推着那箱几乎没动过的饭盒时,我们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安静的中午,空虚的中午。
  隐约听到几声悲哀的鸟鸣,但大脑强迫自己那是幻觉。水笔在手指中转动了一个中午,却还在为一道函数几何证明题想得脑袋发疼。无意瞥见那片操场,眼睛被红色跑道刺得生疼,但视线还是被黑压压的人头和那些橙色、白色的球体所带动。同桌疑惑地转过头:看什么哪?刚要作答却被一声干瘪的咳嗽打断,物理老太严肃古板的目光毫无光泽地聚集到这里,心虚地底下头看题目,但精神始终无法集中。
  楼下的初一年级砰砰做响,今天是校级的主题班会。也许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开心过,也许现在很多人都在后悔没抓住那一美好时光的青春。我们现在面对的,只有冷冰冰的黑板,连文艺委员那有力的楷体“初二(3)班分班欢送会”,都显地那么苍白。
  没有气球,没有彩带,没有欢笑,有的只是心里那份揪心的疼痛和眼泪。幻灯机无声地切放着一张又一张从预初到初二的照片,突然发现现在变化如此之大。预初春游时我们笑得是如此自然,转眼却代替成了重重的眼袋;想当年连老师都会有兴致参与的羽毛球现在竟成为我们消费不起的奢侈品。只是,有的东西永远不会变质。看到照片上勾肩搭背的好哥们样,如今同一个学校,不同的班级。以后可能就是不同的学校,不同的班级,再以后,就是无限的可能了。
  思绪被熟悉的声音拉回,角落里,轻轻地,响起了班歌。
  每个人/都拥有一个梦/即使彼此不相同/能够与你分享/无论失败成功都会感动/爱/因为在心中/平凡而不平庸/世界就像迷宫/却又让我们此刻相逢our home……
  走出班级的一刹那,心情反而平静,心中默念: Bye my…hell…




                                   姓名:方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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