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住在村东口。老伴已走了很多年,老人也逐渐能想得开了。走在村上,到处能听到他的欢声笑语,不是在说书,就是在讲历史。老人很喜欢小动物,既爱养狗,又爱钓鱼,空闲时就会带着一群狗儿们出去钓鱼。他还常常对狗儿们说:“以后,我死了,你们也要这么开朗啊!”
老人家的狗,本来只有一只,它在老人家里“生根发芽”,繁衍后代,一代传一代,到现在成一大群了,简直就是一个“四世同堂”的大家族了。最有趣的是,这一大家族狗儿,都是黄色的,而且到哪儿都是成群结队的。所以,每次老人出门,那场面都很壮观,老人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一连串的狗儿,就像一位老兵领着他那训练有素的队伍在拉练呢。老人走,狗儿也走,老人停,狗儿也停。当老人遇上熟人,大声地谈山海经时,狗儿们就散在四周,相互挠挠身子,扑打嬉戏起来,叫声引来老人的吆喝声,狗儿们便安静地趴在地上,听老人聊天。老人最疼爱那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黄,“大部队”走动时,它总是在老人怀里躺个满怀,生怕离队。
我每天早晨去上学时,都能遇到老人乐呵呵地带着一大群狗儿们浩浩荡荡地进行“晨练”。可最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支特殊的队伍了,我觉得好奇怪。今天中午回家吃饭时,隐隐约约听到村东头传来哀乐声,母亲对我说:“那个养狗的老人去世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去老人家瞧。
只见正屋中,老人头朝南、脚朝北,直挺挺地躺着,一盆纸钱在头畔缕缕不绝地燃烧着。亲人在痛悼,远客在致辞,道士在作道场,一屋子挤满了人。狗儿们被赶出了屋,趴在泥地上,遥望着老人的遗像。殡仪车要把老人载走了,小黄突然四肢伸出,猛地向车扑去,追着车子,奔跑着,其它狗儿也跟上,吠叫着,直到再也追不上。。。。
现在,走在上学的路上,再也见不到以前那支整齐而又有礼的“大部队”了,只看到一只只饥饿的野狗耷拉着脑袋乱蹿着。“我死了,你们也要这么开朗哦。”老人那快活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也许,老人与狗这些字眼很平常,可是这份情意却是感天动地的,不论是狗对老人的爱,还是老人对狗的爱,都可以使人潸然泪下啊,老人已逝,狗也散了,也许他们都在寻找双方吧。。。。。
姓名:马青
学校:江苏省常熟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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