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白兰花盛开的季节,白兰花树的枝头上挂满了一个个橄榄形的花苞,碧绿的叶面向涂上了一层银粉一样闪。
老远,我就看见了它,闻到了在匆忙时代中不变的幽香。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那条弥漫着白兰花香的小街……
“白兰花!卖白兰花!”坐在街口卖花的婆婆声音虽嘶哑却极具有吸引力,伴着白兰花特有的香味,使得我家对面的那对有时有些节俭的老人也愿意买上一朵戴在胸前。渐渐的,道里,院里,楼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这花香,有着让人说不出的香味,浓郁而不刺鼻,清香而不清淡,高贵而不脱俗。我把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全花在了买白兰花上。
那段日子里,由于经常买白兰花,我成了婆婆的常客,渐渐和婆婆成了朋友。
有天,天空突然飘来朵朵乌云,顷刻间便倒下了一场大雨。本以为,婆婆早已收摊回家休息,老远却看见她佝偻的背影。我急忙递上自己的阳伞,显然这小雨伞撑不住一老一少,婆婆右肩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透。但婆婆依旧把伞使劲往我这边推。为了奖励我的行为,婆婆从筐里拿出一朵白兰花为我戴在身上,摸了摸我的头……
事后,母亲为此和我发过脾气,白兰花这种只配放在竹筐里的小花根本卖不了多少钱,你还……那时候我并不明白婆婆看似随意地插在我胸前的花,哪是一朵白兰花啊!分明是在我胸前插上了一片净土,让我心中的白兰花被爱滋润着。
婆婆是真的待我很好。
我甚至还记得从我幼儿园回来,妈妈总是不在,于是婆婆的怀里成了我避风的港湾。她总让我坐在她的大腿上,教我数硬币。可以说,她是我数学上的启蒙老师。
“婆婆,你怎么找她一元呢?”刚刚学会数学的我发现婆婆总要多找些钱给一个肥矮的瞎眼女人。小小的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便嚷道:“婆婆,弄错了!”婆婆却有意味生长的一笑:“没错,没错。”
浸在白兰花的香里,我醉了,当年婆婆原来是那样的乐于助人,和蔼可亲。可惜日日思念的婆婆走了,只留下那些伴有白兰花香的记忆……
我心中的白兰花,在婆婆爱的照耀下终于盛开了。
我相信,那一定是一朵最香的花。
姓名:吕若溢
学校:上海静教院附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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